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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头翁的一条脚，是实实在在被车胎辗压而过，骨头全碎了。

    白头翁没想到自己偷鸡反蚀把米，他本想只想假装被撞，没想到却真的被撞，而且被辗断了一条腿。

    白头翁有苦难言，只能抱腿惨叫，他的惨叫声，一半是为了吸引驴二来检查他的伤势，一半也是真疼啊。

    驴二不知道他撞的是来取他性命的仇敌，还以为是个闯马路的老头。

    白头翁为了等驴二走近之后再动手，故意不让驴二看到他的相貌，而是用后脑勺对着驴二，驴二看到白头翁花白的头发根，还以为是个老头，却没想到，是剃了光头，正当壮年的白头翁。

    驴二以为自己撞了老头，只顾着过来查看伤势，当然不会掏出手枪，他是空着双手奔跑过来的。

    等他跑到白头翁身边一米的时候，白头翁强忍着断腿的疼痛，忽然从腰间掏出手枪，瞄准了驴二。

    白头翁瞄准驴二之后，本来可以马上开枪击毙驴二，但是，他感到这样太便宜驴二了，他的七八个兄弟，中了驴二的奸计，死在日军手中，他苦苦寻找驴二多日，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，他忽然发现，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仇敌的名字和真实身份。

    白头翁不知道仇敌的名字和身份，倒也罢了，只要他知道这是仇人就行了，可是，他要在他杀死这个仇人之前，让仇人知道，他是为复仇而来的。

    就因为白头翁要让驴二认出他，让驴二体会到临死的恐惧，他才没马上开枪，而是让驴二看清他的相貌。

    如果时间允许，白头翁是打算把驴二带走，好好折磨一番再杀，但现在是在烟台城巡逻队最多的的大街上，巡逻队随时会来，白头翁想带走驴二，是不可能的，他只能当场击毙驴二，但在击毙驴二之前，他要让驴二体会一下恐惧，哪怕只有一秒钟也行。

    白头翁之所以让驴二多活一秒钟，而不是马上开枪，除了要让驴二体会一下临死的恐惧，还是因为，他发现，驴二的同伙是个女人。

    如果鹊儿是男人，白头翁担心鹊儿反击，他会立即击毙驴二，再向鹊儿开枪，绝不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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